【陵晚】最想迎面的谁 1
0.
每一个暗恋姐姐的弟弟，心迹都挑明在他不再称她为“姐”，开口叫她姓名的那一刻。
——“每当失望疲倦，想起你心里很甜。莫向晚，这首歌送给你。”
1.
终于能在全世界面前，把这首歌唱给她听。
如同花儿拼尽全力在土壤里深深扎根，终于在破晓时分抖落夜露，迎着光芒昂首绽放。
开口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，徐陵心底是快意无边的坦然。
录完节目回到休息室，电话已经被打爆，微信也被无数条新消息刷屏。徐陵瞥了一眼兀自吵闹的手机，索性将它关掉，扔在一边。
他在等。
如他所料，两分钟后莫向晚果然急匆匆地进来，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定。倒是没立即开口教训他，只是一边深呼吸平复着心绪，一边低头飞速地在手机上打字，大约是在处理公关的事。
片刻后，她放下手机，抬起头来反复打量着他的神情。
徐陵微微一笑，眼神不闪不避，眸光澄澈坦荡，迎接着莫向晚的注视。
莫向晚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要和他讲，见他这般神情，倒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，只得轻叹一口气，柔声道：“仔仔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在想什么？当然是在想，你今天好美，我好喜欢你。
徐陵微勾一勾唇角，像个小把戏得逞的孩子，一脸无辜地望着她：“我就是想给你唱首歌而已。”
莫向晚拿他没办法，抚额摇了摇头。
“你还记得，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奇丽吗？”
这是莫向晚心底一直不愿面对的隐痛，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，垂下眼低声道：“因为我没有帮你完成你的期望。”
“不全是。”徐陵摇头，“你还记得，你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吗？”
“和这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“你一个金牌经纪人，为了给我一个三线小演员过生日，在片场守了一夜。你捧着蛋糕的样子，一直在我脑海里。从那时候开始，我就在想，我绝对不能辜负姐对我的好。我要加倍努力，让你不要再为了我这么辛苦。”
“你做得很好，仔仔。”莫向晚温柔地望着他，“你一直是我的骄傲。”
“还不够。”
“是还不够。”莫向晚语调一转，恢复了她惯常提点艺人的严肃语气，“今天这件事，你做得太欠考虑了。你在说那句话之前，到底有没有想过可能发生的后果？”
徐陵听着莫向晚教训的字字句句，并不反驳，只是默默地向前坐了坐，离她更近了一点。
“仔仔，你出道五年了。在这个圈子里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，你应该非常清楚。”
徐陵依旧不答话，望着她微蹙的眉头，关切的眼神，又向她靠近了一点。
她可真美啊。哪怕这样疲惫，哪怕是在教训他，可依然这么美丽，胜过任何一个和他搭过戏的女艺人。
“很多事情，需要合理的逻辑。没有逻辑的事情，不可以去想。”
她今天用的是什么色号的口红，为什么嘴唇一张一合的样子如此迷人？
徐陵望着她，上身缓缓地前倾。
“感情需要逻辑吗？”
莫向晚终于发现面前的男人并没有在认真听她说话，而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，痴痴望着她。
在她迟疑的一瞬间，徐陵一下子凑了上去，吻上她花瓣一般的嘴唇。
2.
暧昧的气氛终止于郝迈怒气冲冲破门而入的一刹那。
莫向晚仿佛如梦初醒，终于意识到面前的男人离她的距离近得有些逾矩了，在郝迈如炬的目光下不自然地迅速正襟危坐，与徐陵拉开距离。
徐陵倒是不慌不忙，淡定地坐直身体，坦然地抬起头来望着郝迈。
郝迈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梭巡，先是无奈地瞪了徐陵一下，然后吼道：“莫向晚，你给我出来！”
莫向晚站起来，神情复杂地看了徐陵一眼，然后转身随着郝迈走出去。
徐陵望着她纤细的背影，默不作声地靠进沙发里，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般，神色平静而坚定。
莫向晚果然没有再回来。
“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，趁着事情还没有失控，赶紧发微博。”
“咱就做个知恩图报、好聚好散的榜样，别做那个自杀炸弹，尤其是拿感情当引信。”
“哪怕它是个玩笑呢？”
……
徐陵听着郝迈在耳边喋喋不休，好说歹说地劝着他配合发微博，只是静静地出神，未置一词。
良久，他开口道：“哥，这不是玩笑。”
他望着面前郝迈逐渐失控的表情，把手机递还过去：“以后微博你帮我打理吧。”
3.
这一天莫向晚心力交瘁，入夜却辗转难眠。
徐陵事先没跟任何人商量就搞了这么大一个新闻，害她和郝迈一整天不得安生，到晚上才好不容易将热搜压下去，她觉得自己应该为他的自作主张感到生气。
可涌上心头的，却是无论如何压抑也不容错辨的甜蜜。
莫向晚有些烦躁地在床上翻了几个身，最终掀开被子，走到客厅拉开窗帘，深吸一口气。
夜色已深，浦江两岸的灯火都黯了下去。一片寂静里，莫向晚听见自己左边胸膛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。
作为一个金牌经纪人，游刃有余地游走于各种复杂的人情世故中，莫向晚自认对周围每个人的心思都看得无比透彻。
唯独徐陵，从他刚出道起，莫向晚一手将他从一张白纸带成最佳男艺人，他在这个行业里走出的每一步成绩背后都有她的心血，她以为自己对他了如指掌——直到徐陵对她说，他要解约，离开奇丽。
也是从徐陵提出解约的那一刻开始，莫向晚第一次从这个“乖孩子”的脸上看到她从未见过的神情。是成熟、笃定、和野心，眸光的漩涡里，还藏着一层连她也读不懂的情绪。
纵然伤心又不舍，莫向晚依然亲手为他拆除了人生中最大的不定时炸弹，赠予他临别的最后一份厚礼。
曾经他是她手底下最省心的乖孩子，不像林湘那样，令她有操不完的心。她在外奔波，为他筹划资源；他在剧组乖乖拍戏，夜以继日地磨炼，把她为他争取到的每一个机会发挥到极致。
是这么努力，这么听话的仔仔。
可她却渐渐忘了，人都是有感情、有脾气的。再乖的艺人，若是一直被忽略，也是会伤心的。
莫向晚觉得，徐陵离开奇丽之后，似乎并没有和她疏远。
没有了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从属关系，她不再为了他的资源操心劳力，他们反而可以面对面地坐下来，心平气和地聊聊心里话。
他依旧管她叫“姐”，可目光不再是从前那样单纯的信赖和仰望，而是多了一丝温和的侵略性。
她一直压抑着、装傻着，不愿深究、不愿去想，徐陵的眼神背后究竟是什么。
直到今天，他站在舞台上，开口歌唱的时候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背景，全世界的光芒都落在他肩上。
她看见他目光灼灼，注视着台下的她，唱起那首他写给喜欢的女孩子的歌。
从第一眼见到徐陵开始，莫向晚就知道他的眉眼有多么迷人。她看着那个青涩的少年朝她奔跑过来的样子，心里无比笃定，他将来一定会大红大紫。
她以为自己是徐陵的挖掘者、培养者、陪伴者，是仅从经纪人角度出发、不带一丝个人感情去爱护他的旁观者。
直到这一刻，想起白日里那个戛然而止，却令她意犹未尽的吻。
莫向晚终于承认，她早已沦陷于徐陵的眼眸。
-TBC-
从徐陵献歌那一段开始改写
湾仔码头kswlkswl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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